阿楚要好好吃饭

主队德拜,关注曼城,成分复杂,18以下的宝宝不要来扩列哦

【豆腐丝】心跳狙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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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战争AU,双狙击手,踩雷勿入⚠️

Sum:人性,不应当在战争里被讨论。


外面的风雪声已经停歇,阳光在积了一层雪毯的地面上跳跃闪烁,唯余被拦腰折断的树木萧瑟。莱万犹豫了一秒,还是伸出了磨出茧的手指轻轻抹去罗伊斯眼角的泪水,给他盖好被子。他的小火箭太累了,刚刚又是抓他挠他又是哭喊,需要休息。


他大概还会睡一段时间。


莱万捡起来自己一回到家就从背上甩下来的罗伊斯的配枪,和强行脱掉罗伊斯衬衫长裤时扯出来的短匕首。这些玩意多少有些危险,莱万边收拾边想着。

 

安排妥当,波兰人走到阳台,静静地点燃了一支烟,吞吐的烟雾缭绕,朦胧了他的视线和表情。他垂着眼,向来充满血性和侵略感的灰蓝色眼眸此刻没了锋芒,像是餍足之后慵懒的灰狼。抽了一半,莱万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卧室。

 

没有动静。马尔科应该还在睡。

 

这不能怪自己,莱万有点心虚地摸了摸下巴。虽然他一时性起磕伤了罗伊斯的头,但是到家的第一时间就给他用了最好的伤药和绷带缠得结结实实。痛恨他的人是罗伊斯,哭得眼尾泛红水光盈盈的也是罗伊斯,掐着他的腰哼哼唧唧地嫌弃“这么小的力气没吃饭吗”的还是罗伊斯。

 

想到这里,莱万不由得微笑起来。

 

军方早就轰炸他的联络器不知多少次了,莱万不满地啧了一声,终于还是在联络器报废之前接通了。纯粹是因为馋了许久的肥肉总算到口,他现在有那么点应付麻烦的心情。不然真找上门来,可够瞧的。

 

“莱万多夫斯基!你他妈的打着打着去哪了?”

 

莱万用修长的手指捏住烟蒂,皱着眉头听着米赫涅维奇上校不怎么好听的责骂,一口气吐出一大团烟。他毫无顾忌地打断了指挥官:“行了,我又不是逃兵。我俘获了一个德国的狙击兵,来不及回去,整体战场的输赢又不是我说了算。”

 

那头的米赫涅维奇气得够呛。这小子射击的准头和狠劲都是一等一的,没得挑,只是性格捉摸不透,军人至高崇尚的忠诚和守纪在莱万那里全凭自己的心情。

 

“德国狙击兵”这个字眼引起了他的怀疑。波兰指挥官严肃开口:“罗伯特,你应该知道不能私藏战俘吧?希望你不要给我惹麻烦。”莱万漫不经心地附和了两句,甚至都没有给米赫涅维奇下最后通牒的时间,就挂断了通讯。

 

反正那老家伙找不过来。

 

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莱万扭过头,就看到一头乱糟糟金毛的罗伊斯扒在门边偷偷地往外瞄。“马尔科?”莱万朝还有点迷糊的罗伊斯走过去,张开自己强有力的双臂。听到莱万声音醒过来的罗伊斯胡乱套了几件莱万衣柜里的衣服,尺码都大了一圈,酸疼的四肢还有点打颤。

 

这样软糯的罗伊斯在莱万眼里简直就是送上门的甜点,管他什么俘虏不俘虏的。

 

“你他妈别碰我。”罗伊斯一个随意的动作闪开了莱万的怀抱,像只警惕的猫。面对小猫亮出的爪子,莱万并不在意。

 

罗伊斯费劲地咳嗽了两声,他的嗓子有点沙哑:“做完就要把我送走了,嗯?”此刻的德国人体现了一贯的冷笑话传统,咄咄逼人地盯着坐到餐桌边的波兰人。

 

无奈扶额的莱万失声笑出来:“马尔科,我什么时候会对你做这种事。”

 

“为什么不会。”罗伊斯执拗地倚着门框,朝他威胁性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又指了指满是痕迹的脖颈。为了各自的国家而战,他罗伊斯不是不能理解。但他向来恶心莱万暴躁上头对他的行径。

 

在多特蒙德的时候,莱万就已经表现出了极端的症状。格策曾经担忧地对罗伊斯说,马尔科,罗伯特对你的控制欲太强了些。这样性格的人,分明不是做狙击手的料。但当他把准星下的人头称作快乐时,莱万就是所向披靡的战争机器。

 

没有利益集团会傻到用人性衡量士兵的能力。

 

严肃起来的波兰人又一次卷起了自己的裤腿,朝德国人展示着那一道弹痕。他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拜克洛泽所赐。”继而眼神再次变得凶狠:“如果我想要你的命,马尔科,离开多特前我就能做到。”

 

金毛脑袋垂了下去,没有顶嘴。莱万站起身,与罗伊斯面对面,抵着他的额头想要再一次吻上去,罗伊斯在嘴唇相触的前一秒把头拧到了一边。马尔科还是生气。他微微笑着,指腹用力抹过罗伊斯红肿的唇瓣。

 

“在家等我回来。”

 

尽管米赫涅维奇马上就要离任,但说到底还是他的顶头上司。莱万匆匆地穿好大衣,准备从德波边境前往指挥部的基地。他不担心罗伊斯会离开,没找到自己的配枪和短匕首之前,训练有素的德国人是不会离开的。

 

而且对于德国狙击手来说,一个波兰狙击手的家里多少还有些值得他感兴趣的东西。更何况,德国狙击手是他的前任。

 

别说送一送,连一声再见都没说出口的罗伊斯对着窗户外远去的汽车狠狠地啐了一口。该死的,脾气不好、动作又莽撞,把我的东西又藏哪里去了!罗伊斯挠了挠头,决定对房间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卧室没必要看了,除了床以外就是莱万摆放的战绩勋章。离开了多特的特训营之后,莱万的事业继续突飞猛进,这个在偷偷踢球时就进攻欲极强的波兰人在战场上完美地发挥着他的优势。大概波兰的其他几个狙击手能养成冲锋的坏习惯,也是他起的好头。

 

整个住宅都显得空荡荡的,这不合理。罗伊斯不解地坐到莱万离开前坐过的餐椅位置,他已经翻遍了能看到的所有房间,包括莱万存放书籍和信件的书房,那里可以称之为资料重地。然而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和枪械的影子。

 

真叫人摸不着头脑,Lewy学聪明了……等等,我叫他什么Lewy,肉麻。罗伊斯心烦意乱地在书房兜圈子,偶然间瞥见书架上一本奇怪的书。黄黑的配色,贴在书脊上的BVB标志,以及……刻上去的RL&MR缩写。

 

“奇怪,我刚刚怎么没瞧见。”罗伊斯毫不犹豫地抽出来那本书,他没猜错,这本书只是个幌子,他拉开的是一间密室的机关。难怪这书房的面积如此之小,果然有问题,Robert的心机是在随着人头的累积增加了。

 

踩在阶梯上的脚步声在一片寂静中格外明显,每一步都在脚下产生令人心悸的回声。罗伊斯警惕地提防着四周,却在橘黄色的电灯下,看到了两侧通道墙壁上,贴满的照片。


满满当当都是莱万和罗伊斯的照片,单人、合照、证件照,训练的罗伊斯、卧倒的罗伊斯、和莱万站在一起搭档的罗伊斯、因为射击比赛获奖而笑得灿烂的罗伊斯。

 

照片上有些难以言说的痕迹。

 

本应该是温馨的场景和回忆,此时的罗伊斯却像感到恶寒一般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但转念一想这本来就是莱万的,又嫌弃地把手松开。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变态,也不知道他怎么搞到这么多照片的。

 

楼梯的尽头,就是莱万的密室。罗伊斯承认,他在踏入的第一步,确实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子弹箱和枪械,样式齐全的冷兵器和微型暗器,覆盖着波兰的国旗。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桌子,上面平铺着一张巨大的欧洲地图。

 

德国所在的地域,写满了人名。罗伊斯费力地辨认着,菲利普·拉姆、曼努埃尔·诺伊尔、托马斯·穆勒、米洛斯拉夫·克洛泽……几乎所有的德国名将都被一一列了出来,用加粗的黑色横杠狠狠地抹去。

 

一个醒目刺眼的红叉,仿佛宣告了在莱万心目中,德国应有的下场。

 

浑身发颤的罗伊斯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拖着脚步继续向前走,在房间的末尾,竖立着一块半隐于阴影的钉板。


层层交缠着的红线旁边,是一张张针孔摄像头的拍摄记录,照片下方清楚地写着时间地点与人物,而被这所有蛛丝马迹围困在最中央的,是马尔科·罗伊斯在多特蒙德的正脸照片。

 

波兰人把自己放到了显微镜下去研究,为的就是弥补一直以来心头的缺憾,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不甘和卷土重来的野心。

 

终于在钉板的前面,罗伊斯的狙击枪和匕首,像贡品一样被呈献出来。他一把夺过自己的武器,双手抖得不成样子,急到满头是汗,不受控制的手指才打开了三色国旗后隐藏的暗格。罗伊斯喘着粗气,几乎要瘫坐在地面上。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晦气。莱万在门前停好了汽车,泄愤似的猛地一甩车门,惊飞了一旁树上栖息的鸟。米赫涅维奇果然骂了他个狗血喷头,还不停地逼问他,俘虏的德国狙击兵在哪。莱万冷冷地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拨开拍在脸上的资料袋。

 

“您还没资格过问我的人。”

 

这一句话就足够他上军事法庭,米赫涅维奇把自己的配枪拍在桌面上,发出极大的声响。“你的人?得了,莱万多夫斯基先生,您以为这是什么战争罗曼蒂克小说吗?”波兰军官脸上严厉的纹路皱在了一起。

 

然而莱万保持了沉默。并且无视了指挥官的威胁,看了一眼腕表。不出意外,Marco应该能找到自己藏起来的一些事物,他很聪明。莱万莫名扯了扯嘴角。

 

对战友和敌人都极其敷衍的态度不是一个军人应该拥有的。米赫涅维奇只扔下这么一句话,莱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指挥部。他狠狠地踹了一脚旁边的灌木丛,吓得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又惹了这尊神。

 

心力交瘁的波兰人暗了暗灰蓝色的眼睛,走到自家的门前,准备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他可没打算拥有让Marco为他开门的殊荣。

 

狙击手的第六感让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俗话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莱万的直觉告诉他,这里的氛围不正常,他应该是被人盯上了。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几乎是平常的两倍,这可不是因为在指挥部受的窝囊气。

 

一侧缓缓站立起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莱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认命般转过身,像是早已知晓了结局一般,冷静地望着罗伊斯。只是这一次,握紧猎枪的猎人和待宰的猎物对调了身份。

 

令他吃惊的是,罗伊斯平平举着的狙击枪口上,吊着离别时自己赠给罗伊斯的银项链。罗伊斯像一尊伫立的胜利女神像,带着庄严和决绝,枪口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莱万不得不承认,罗伊斯是一个比他更优秀的狙击手。

 

天气依旧是化不开的阴霾,难得的阳光再一次被封锁在云雾之外,周遭的环境平添了几分灰蒙蒙的滤镜。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着,呼吸凝结成团团白雾,眨眼间如指间漏沙,消散不见。

 

莱万毫不躲闪地凝视着罗伊斯蓝绿色的瞳孔,释然地微笑了。

 

瞬间,罗伊斯扣动了扳机。

 

鲜血从弹孔中汩汩流出,波兰人高大的身躯和屋前压垮的树木一样,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德国人放下手中的枪,项链从发烫的枪管滑落,落在了厚重的雪地上。

 

这一次的项链,冷得刺骨。


来自莱万父母留给儿子的唯一遗物,又成了莱万留给罗伊斯的唯一遗物。

 

飘落的雪片在金色的头发中间闪烁着,如同月光下的泪滴,艰难离开的背影没有回头。

 

 

我说过什么,小火箭爆杀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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